“女士优先车厢”，会不会变成“女士车厢”？这不取决于官方赋权，而只是诉诸于民间高频互动所形成的默契与约定俗成。这个过程或许或多或少会有摩擦，但大可不必挑事，更不可搞成胁迫、强加于人。
近日，一段女子在深圳地铁“女士优先车厢”内挨个嘲讽男乘客的视频引发热议。视频里，这位女子情绪激动，一会儿指责男乘客“都2022年了，还有男士好意思坐在女士优先车厢的座位上”，一会儿指责其他女性乘客“选择无视”，此外还讽刺其他男乘客“恭喜你2022年成为美丽的女士，祝你减肥成功！”。争议发生后，深圳地铁表示该车厢并未禁止男士使用，让座遵循自愿原则。（1月4日中新社）
说好是“女士优先车厢”，却仍有一众男士安坐。面对此情此景，个别女士义愤难平，似乎也是情有可原。当然了，有委屈、有意见是一回事，表达的方式方法则是另一回事。至少，从流出的视频看，当事女子挨个嘲讽身旁男乘客的做法，是有待商榷的。一波颇有点歇斯底里意味的冷嘲热讽，真真是“面斥不雅”，场面很尴尬。很显然，在地铁车厢这一狭窄封闭的空间内，这种极具挑衅意味的言语攻势，并不能够解决问题。
所谓“女士优先车厢”，自诞生之初，就伴随着各种争议。从最新的这起案例来审视，其还是陷入了“同一概念，各自解释”的局面。很多女乘客默认，“女士优先车厢”，就应该女士专用、男士止步；而不少男乘客则坚信，“女士优先车厢”更多是倡议性的，并不排斥男性乘坐……根据地铁运营方的回应来看，或许后一种理解才更符合官方的定位。可是，诸如此类的“权威说法”显然不能定分止争，反倒引发了新的困惑与质疑。
理想状态下，男士理应自律自觉“成人之美”，从而自发实现特定车厢内“女士优先”。只是，这套逻辑明显存在漏洞：首先，“女士优先”乃是一种普遍价值，不仅是个别车厢内适用，在所有公共交通场景下都应该是成立的。既然如此，专门设立“女士优先车厢”，是不是反倒显得刻意了呢？再者说，大城市地铁基本都是满载运行，尤其是在早晚高峰更是如此，指望男乘客展示“绅士风度”，是否可行？是否有些强人所难呢？
我们知道，实际的游戏规则，不仅取决于订立者“最初的设计”，也取决于实景下的博弈与演化。严格说来，“女士优先车厢”并未禁止男士使用，可是实际场景下，一些女士乘客群体，必然是倾向于将之变成是一种“专属福利”。比如说，对于乱入的“男乘客”，同车厢的女乘客多会侧目以对，“给个眼神，自己体会”。再加之车厢内粉红色系的视觉布景，更是让不少男乘客浑身不自在，识趣点的自己就走人了——这是潜移默化的秩序演化，只是“欲速则不达”。
“女士优先车厢”，会不会变成“女士车厢”？这不取决于官方赋权，而只是诉诸于民间高频互动所形成的默契与约定俗成。这个过程或许或多或少会有摩擦，但大可不必挑事，更不可搞成胁迫、强加于人。
◎然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