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芳自小说创作之初,就展现出不俗的创作能力,其作品先后在《北京文学》《中国作家》《十月》《上海文学》《收获》等多家刊物发表,两度获得泰山文艺奖(文学创作奖)。常芳善于在作品中捕捉现代人的危机,呈现精神追求与社会现实的矛盾,以女性作家特有的笔触揭露问题的本质。在她的作品中,残忍的现实与善意的关怀并存,在揭示生活残酷的同时也饱含希望的光芒。
理想倾向决定作品高度
常芳早期的创作主要集中在诗歌方向,中学毕业时就有多首诗歌发布见报,这也给了她许多鼓励。2005年,常芳创作方向转向了小说,她认为不同的文体表达空间会有所不同。在对世界的认识有新的价值判断后,她渐渐觉得诗歌虽尖锐,但承载的空间有限,而小说的表达可以更加浑厚与波澜壮阔。
“我的小说一直关注两类人,一是所谓的社会精英,知识分子们;一是普通的百姓,这其中包括农民、市民和城市里的外来务工者。”常芳说。虽然底层小人物无关国家命运、时代风云,但他们与时代是紧密联系的,他们的悲愁与欢喜也都是时代的见证。由于社会、制度、物质等外在条件束缚,人在生活中难以实现真正的自由,但心灵却时刻需要真正的自由,“我想写出不自由的人的自由的心灵渴望,写出人的艰难的自我拯救。”
在写作态度上,常芳坚持以严肃的方式进行创作,她认为作家的理想倾向是其境界和高度的体现,“一部优秀的作品需要给时代以启示,给人生以光亮。”常芳说,创作该道德在前,文章在后,道德是根本,文章是枝节,作家的道德使命决定了其作品的高度,“如果一个作家书写的作品仅是自我迷恋的呓语,对世人没有任何启发与帮助,对现实中的人没有任何关怀与鼓励,即使卷帙浩繁也没有意义。”
在城市与乡村间寻求平衡
在乡土小说《爱情史》中,常芳直书20世纪乡土中国的种种困惑;《一个人站在高高的云端》《告诉我哪儿是北》等作品中,不只写出了城市与乡村的对峙,也表现出人与城市、城市文明与乡村文明之间不可调和的复杂关系。常芳认为,土地的力量是强大且有力的。
在城镇化进程中,人们对土地的认识处在前所未有的矛盾中,一方面离不开土地,一方面又因为对更富裕生活的追求,拼命想逃离土地。“在我们这样的人口大国中,土地的命运,即是人的命运。反过来也如此,人的命运多舛,土地的命运也是多舛。当我们一步步拒绝大地的怀抱的时候,人类必然就踏上了不归之路。”常芳说。在她看来,城乡文明之间的矛盾是人为造成的,也是可以调和的。当打破城乡的制度的束缚,两种文明的鸿沟就会渐渐填平,互为倚重,最终融为一体,这才是真正的“现代化”。
人们常常默认描写乡村的小说都是乡土文学,但常芳认为,乡村小说与乡土小说是有区别的。乡土文学是一种精神的关怀,是有情味地带着回忆书写想象中的乡村,乡村小说更多是对乡村现时态的书写。因此,很多小说都应该划归到乡村小说的序列中。无论中国还是西方,乡土文学就是溪头的荠菜花,虽没有灯红酒绿的妖冶,但却颐养身心。
◎本组撰稿 山东商报·速豹新闻网记者 朱德蒙 实习生 王宇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