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10月9日凌晨,江西赣州于都县一15岁女孩小琪(化名)于学校宿舍楼坠楼,经送医抢救无效后死亡。当地警方调查后认为,小琪“死亡原因排除他杀,无违法犯罪事实”,并向小琪家人出具了不予立案通知书。虽然与小琪所在学校签订了和解协议,但小琪的父亲蒋先生称,校方在发现小琪坠楼后长达43分钟内未能将其送医,并且一段能拍摄到事发地点的监控录像遗失,由此,警方的调查结果未能打消他心中的疑惑。他希望警方能够重新立案调查。◎山东商报·速豹新闻网记者 王远
女儿坠楼了
2020年10月9日早上6点多,蒋先生接到大女儿小琪的班主任电话,小琪出事了。
蒋先生夫妻老家在江西。蒋先生是上饶人,妻子是赣州于都县人。两人育有三个孩子,女儿小琪是老大,都生活在于都县岳父母家。接到小琪班主任电话时,他和妻子尚在浙江宁波务工。当晚,蒋先生夫妻赶回老家。
据蒋先生介绍,2020年秋,15岁的小琪进入于都县第三中学高中部读高一。出事的时候,小琪仅入学一月余。公开资料显示,于都三中始创于2001年,是于都县第一所集小学、初中、高中为一体的全日制民办学校。
蒋先生说,他见到女儿时,女儿尸体已被送至殡仪馆。他得知,当天凌晨,女儿从宿舍楼坠楼,送医抢救无效死亡。于都县人民医院出具的记录显示,小琪死亡时间为2020年10月9日上午10时40分许。
蒋先生到当地派出所申请立案。此后,蒋先生到学校询问。校方回应称,他们也不知原因,一切等警方调查。蒋先生要求查看学校的监控录像。校园监控录像显示,10月8日下午,国庆长假即将结束,小琪提前返校。“返校之后,她的生活轨迹,监控里是看得到的。”
43分钟内无人拨打120
2020年10月9日4时40分许,小琪“躺”在了宿舍楼下。蒋先生说,小琪的寝室位于宿舍楼6楼,有两个摄像头能查看到小琪坠楼的地点。
10分钟后,4时50分许,一名在食堂工作的中年男子出现在监控里。这名男子率先发现了躺在地上的小琪。男子后来告诉蒋先生,当天他正准备去食堂为学生做饭,路过宿舍时,听到疑似“猫叫”的声音,男子走过去看,发现了躺在地上的小琪。“他说,我女儿当时只能发出痛苦的呻吟声,已经说不出话来。”该男子随后通知了几十米外的保安。
蒋先生说,学校保安人员到场后,没有立即拨打120或110,而是在“围观”。“(监控里)保安人员在打手机,也不知道打给谁。5点的时候,两个人把我女儿架到保安室。”蒋先生说,直到5点33分时,校方才将女儿用私车送往医院。
在女儿被发现到送医抢救,中间长达43分钟时间里无人拨打120或110,这让蒋先生愤怒且不解。
监控录像遗失
蒋先生说,一段能拍摄到女儿宿舍楼的监控录像遗失了,学校和警方未给他书面的说法,这让他耿耿于怀。
该摄像头,位于另外相近的楼房。“这处摄像头,能拍摄到小琪宿舍楼的1至5层的全部,以及6楼栏杆的一半。”蒋先生说,他在查看这处监控录像时,只看了几分钟,负责管理校园监控的孙姓教师告诉他,如果蒋先生看完此处监控,那么就意味着宿舍大门口两个监控就会覆盖完了。“他说,他会把这个监控录像连同宿舍大门口的两个固定的监控录像,三个全部拷贝下来,交给派出所作为证据保存,我们可以随时看。”
蒋先生说,他相信了孙老师的话,没有当即再查看。2020年11月5日,当蒋先生去派出所查看监控录像时,被告知,在学校拷给派出所的U盘里面,没有1至6楼的那段监控录像。蒋先生随即用微信联系了孙老师。两人聊天记录显示,孙老师说,“拷了啊”,“都在U盘上”,“这边已经覆盖了”。
蒋先生说,派出所民警随即将孙老师叫到派出所。孙老师依然没能找到这段录像,“他就说可能是U盘拷满了什么的。”蒋先生说,据他了解,孙老师交给民警的是两个U盘,分开拷的,民警他们将两个U盘的内容导入了一个U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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疑惑待解
蒋先生表示,家人事后了解,女儿出事前,没有老师批评女儿,也没有和同学发生矛盾,“当时开学仅一个月,连考试都没有进行过”。
蒋先生说,他们一家经济条件相对比较好,对待子女比较开明。“(小琪)成绩不是很好,所以我就让她读私立学校。一个学期学杂费大概1万块,生活费另外出。”蒋先生说,女儿现在在学钢琴,学了几个月了。“她跟我说,要是学习成绩到了高二跟不上,就改学艺术。我说,好,你想学什么都可以。”
蒋先生说,女儿出事后,警方调查了孩子的初中老师,走访了邻居,还查看了很多遗物,并未向其出示孩子有自杀倾向的证据。
双方签订的赔偿协议显示,于都三中赔偿蒋先生夫妇32万元。此外,校方一董事会成员出于人道主义向蒋先生夫妇捐赠18万元,总计50万元。
5月6日下午,于都县教体局和于都三中的工作人员向记者确认了此事,但都对记者表示,此事以警方调查结果为准。6日下午,记者多次拨打于都县公安局电话,均未有人接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