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22年,焦裕禄出生于山东淄博博山区北崮山村。1962年12月,焦裕禄到兰考任职,面对风沙、内涝、盐碱“三害”,带领全县人民战天斗地,奋力改变兰考贫困面貌,直至献出自己的生命。
1967年1月,焦裕禄事迹展览馆在博山区北崮山村建成开馆。在这座展览馆内,淄博博山焦裕禄纪念馆(故居)原馆长焦玉星为山东商报·速豹新闻网记者讲述了焦裕禄的“初心”成长记。
◎文/图 山东商报·速豹新闻网记者 金立红
焦裕禄雕像
从小勤奋好学
5月的北崮山天朗气清,山东商报·速豹新闻网记者来到焦裕禄事迹展览馆。作为焦裕禄故乡的红色基因高地,焦裕禄纪念馆成为广大党员干部群众学习瞻仰焦裕禄事迹,弘扬传承焦裕禄精神,近距离感悟焦裕禄的公仆情怀、求实作风、奋斗精神和道德情操的精神高地。
1967年1月,焦裕禄事迹展览馆在博山区北崮山村建成开馆,是全国最早建立的焦裕禄纪念馆,由胡乔木同志题写馆名,占地10000平方米。在这座纪念馆里,陈列着焦裕禄曾使用过的物件和他的故事。
5月初,临近焦裕禄忌辰,有许多人自发前来祭奠,目光所至,焦裕禄的纪念碑前摆放着几束鲜花。记者在这里见到了曾在馆里工作11年的原馆长焦玉星,对于焦裕禄的生平他十分了解。
“十几天前,我在电影院看了电影《我的父亲焦裕禄》,印象很深刻,主题曲很打动人,我好几次都哭了。”焦玉星谈起焦裕禄,眼睛里总是含着泪水。
1922年8月16日,焦裕禄出生在山东淄博博山区北崮山村一户普通农民家里。
焦玉星说,焦裕禄的良好品行离不开他早年受过的家庭教育与学校教育。焦裕禄的父亲这样教育他,“天上一颗星,地上一个丁,好男儿就要有担当。”《焦氏族谱》中写于明代的序中有言:“耕耘之外以行仁为务。”1931年,8岁的焦裕禄开始上学,就读于博山县第六高级小学,他天资聪颖,勤奋好学,门门功课常是优秀。
山东商报·速豹新闻网记者看到,焦裕禄纪念馆内陈列着焦裕禄曾学习过的教科书。少年焦裕禄在作文《阚家泉的风景》中这样写道,“仁者爱山,智者乐水。我钦佩那些为国建立过功勋的仁人智者,更爱哺育过无数仁人智者的好山好水。”
焦裕禄纪念馆纪念碑
历经磨难
焦玉星对于焦裕禄青年时期所经历的磨难唏嘘不已,在他心中,“焦裕禄是个打不倒的神人。”纪念馆内,在焦玉星的介绍中,记者更深入地了解到焦裕禄的生平事迹。
1937年卢沟桥“七七事变”后,日军于12月30日侵占博山,第二天,就制造了谦益祥惨案,枪杀饥民230余人。
1938年,为了维持生计,焦裕禄不得不辍学回家,种地、卖油、下煤窑,与祖辈、父辈一起挑起了家庭的重担。1941年,因无力偿还债务,父亲焦方田自感走投无路,被迫上吊自杀。
1942年6月22日,焦裕禄被日本人以“抗日分子”的罪名,抓进了博山县城的日本宪兵队,从此开始了备受摧残的牢狱生活。1942年冬天,焦裕禄和难友们辗转张店、济南,最后被押送到辽宁抚顺大山坑煤矿。劳工生涯,九死一生。焦裕禄和工友们与日本把头进行了不屈不挠的斗争。
焦玉星告诉山东商报·速豹新闻网记者,“焦裕禄在逃亡路上给地主做过长工,也打过短工,吃了太多的苦。”
1945年秋天,焦裕禄听说博山县已经建立人民政权,领导反奸诉苦,便迫不及待赶回了家乡。1946年,焦裕禄在北崮山村光荣地加入了中国共产党。
“党是头颅,团是手足,一个人只有头颅没有手足怎么能行呢……不趁着年轻的时候为党多做点事,年纪大了恐怕想干也干不成了。”纪念馆墙壁上,记录着焦裕禄曾说过的话。
1953年,新中国第一个“五年计划”开始实施。焦裕禄调到“一五”期间苏联援建156个重点项目之一的洛阳矿山机器厂,为洛矿发展做出了突出贡献。
1954年8月,焦裕禄被选派到哈尔滨工业大学学习。1955年2月,洛阳矿山机器厂选调12名同志到大连起重机厂实习,焦裕禄被工人们推举为“车间主任”。
1955年9月,厂区发生洪涝灾害,担任实习车间主任的焦裕禄在抗洪中受伤。工友们劝他去休息,他说:“我是来革命的,不是来做客的。”
焦裕禄纪念馆内展出的焦裕禄照片
焦裕禄纪念馆内展出的焦裕禄档案
县委书记的榜样
1962年的冬天,正是豫东兰考遭受风沙、内涝、盐碱三害最严重的时刻,就在这样的关口,党派焦裕禄来到了兰考。纪念馆内展板墙上写着焦裕禄当时说的话,“感谢党把我派到最困难的地方,越是困难的地方,越能锻炼人。请领导放心,不改变兰考的面貌,我决不离开那里。”焦裕禄也确确实实地做到了。
在一个大风雪的夜晚,焦裕禄召集县委委员开会,他带领大家首先来到火车站看望灾民,并沉重地对县委委员们说:“党把36万兰考人民交给我们,我们没有带领他们战胜困难,应该感到羞耻和痛心。”
焦裕禄来到田间地头,到处听到群众要求改变兰考面貌的呼声,因此他多次召开会议,号召领导干部深入基层、发动群众、战胜困难。经过反复统一思想,兰考县干部的精神面貌焕然一新。
这时焦裕禄就已经患有慢性肝病,许多同志劝他在办公室听汇报,他却说“吃着别人嚼过的馍没味道”,他要亲自掂一掂“三害”的分量。
山东商报·速豹新闻网记者看到,纪念馆内陈列着焦裕禄曾经睡过的简陋木板床和长条板凳以及一张藤椅。当时有人提出要给县委和机关盖新房,置办新桌椅、茶具,焦裕禄果断拒绝了。
藤椅的右侧有个破洞,馆内工作人员告诉记者,“这是焦裕禄肝病非常严重的时候用右膝生生顶出来的。”1963年,焦裕禄的肝病已非常严重,在开会、作报告、听汇报时,他总是把右脚踩在椅子上,高抬右膝顶着时时作痛的肝部。日子久了,他坐的藤椅右侧就被顶出了一个大洞。
1964年春,焦裕禄肝病日渐严重,但他仍不肯去疗养。老馆长谈到此处差点落下泪来,“焦裕禄听说了药的价格,嫌贵,说兰考人民生活困难,他吃不下!”
当兰考的除“三害”斗争到了最高潮的时候,他的肝病也到了最严重的时候,焦裕禄被送到北京的医院治疗,医生得出的最后诊断是“肝癌后期,皮下扩散。”
焦裕禄的侄媳妇赵心艾告诉记者,“那时候我还没嫁过来,我的奶奶(焦裕禄的母亲)一定要去看望焦裕禄,我被叫来看家。”焦裕禄的母亲到医院没有几天,焦裕禄便去世了。
临终前,他留下这样一句话,“活着没有治好沙丘,死后要把我埋在沙丘上,我要看着兰考人民把沙丘治好。”
焦裕禄故居新貌
“焦裕禄的心里只有人民”
在北崮山村一处院落,山东商报·速豹新闻网记者见到了焦裕禄的侄媳妇赵心艾,2008年开始,焦裕禄故居对外开放,赵心艾便住在故居,守护着焦裕禄曾经生活过的老院子。
80岁的赵心艾老人仅见过焦裕禄一面。1963年,赵心艾与焦裕禄的侄子焦守忠订婚,1964年春节,焦裕禄返乡探亲,赵心艾正月初三来到北崮山村认门,见到了“传闻中”了不起的叔叔。
转眼间已过去57年,赵心艾依旧记得自己当时与叔叔焦裕禄见面时的场景。
“当时我在屋内坐着,焦裕禄去串门回来,正好进门,我们就遇到了。”老汉鞋,磨到发白的青色长裤,破旧的大衣,这就是赵心艾老人回忆里焦裕禄的模样。
焦裕禄的侄子焦守忠4岁便没了母亲,由焦裕禄的母亲一手带大。1964年9月,赵心艾嫁到了焦家。
赵心艾告诉山东商报·速豹新闻网记者,“焦裕禄的心里只有人民,在孩子的教育上,我一直告诉他们要学习焦裕禄精神,要做好人,做为人民服务的人。”
一次返乡
1964年春节,焦裕禄带着妻儿从河南兰考回乡,这位当时的县委书记手头连回来的路费都没有,“他借了300块钱回来的,坐完火车又雇了一辆牛车才回到家里。”回忆起当时的情景,赵心艾不由得笑了,“那时候我‘认门’,按理说怎么也该给我几块钱的红包,但是焦裕禄那时候没有钱,他嘴里心里记挂着的都是人民群众。”
老馆长焦玉星还原了当时的场景,“他当时要赡养老人还要照顾六个子女,这种状况下依旧要接济穷困群众,日子过得太紧巴了。”1964年春节临近,想回一趟山东老家看望母亲的焦裕禄找到兰考县县长程世平,借钱作为返乡的路费。“当时他已经是县委书记了,但是连回家探亲的路费都是借的。”焦玉星说。
1964年6月14日,焦裕禄因癌症离世,焦裕禄的母亲精神受到了巨大打击,身体状况也每况愈下。
焦裕禄故居位于纪念馆不远处的北崮山村中,与其他居民的房子建在同一条街道上。焦裕禄的祖辈、父辈与焦裕禄都曾在故居生活,焦裕禄的祖辈住在主屋,焦裕禄的父母住在主屋对面,隔壁才是焦裕禄所住的房间。
故居是典型的北方农家四合院格局,院中还有四棵大槐树。据焦玉星介绍,故居建于清代末年,目前是省级重点文物保护单位。
良好家风代代传
2008年,焦裕禄故居对外开放,赵心艾与焦守忠搬到里面居住,打扫并看护这处小院,屋内墙壁上最显眼处挂着焦裕禄和妻子的照片。2009年焦守忠去世,赵心艾独自在小院居住至今。
赵心艾的几个孩子也一直生活在北崮山村,赵心艾对他们说过最多的话便是学习焦裕禄精神,传承良好的家风。
“很多人以为焦裕禄是河南兰考人,因为他在兰考做出了很大的贡献,但他其实是我们山东淄博博山人,生于北崮山村,孕育于这片土地,不管他在哪里做出了成就,都是我们博山人乃至山东人的骄傲。”焦玉星这样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