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个奇特的现象——在美国,每任总统上台以后,白宫与媒体之间的关系,便会成为舆论关注的焦点。回想一下,前总统唐纳德·特朗普在任时,就时常爆出与媒体互怼“开撕”的戏码。而如今是乔·拜登入驻白宫。但在一次发布会上,拜登因为没有给福克斯记者提问的机会,而导致福克斯“很受伤”,感觉被冷落了,随后公开指责白宫将自己列入“禁言”名单。观察种种,公众从中似乎逐渐也闻到了“火药味”。
《政客》
2021年5月7日
福克斯被冷落了
3月下旬,就在美国总统乔·拜登(Joe Biden)举行他的首次正式新闻发布会的几天前,福克斯新闻(Fox News)正在为该媒体33岁新任的驻白宫记者彼得·杜西(Peter Doocy)与总统之间的一场面对面的“较量”做着前期准备。
杜西一头金发,身高6英尺5英寸(约1.95米),比其他记者都高,在一站接一站的采访中,他因对拜登挑毛病而出名。
杜西的父亲史蒂夫(Steve)是早间电视节目《福克斯和朋友们》(Fox & Friends)的长期合作主持人,其对人态度和蔼可亲,但他儿子杜西的风格截然不同,他单刀直入,问题尖锐。通常情况下,杜西的这种风格反而是有效的,他甚至能让拜登参与到其他记者可能不太愿意提及的敏感话题中。
他和白宫新闻秘书珍·普萨基(Jen Psaki)之间的早期简报经常会被打上“冲突”的标签,杜西先是抛出一个简洁但充满激情的问题,接着是普萨基微笑着简短地回答,这些视频很快就被推特上的狂热支持者们传播开了。
之后,随着拜登第一次记者招待会的临近,福克斯新闻里的很多人开始公开支持这位年轻的记者。肖恩·汉尼蒂(Sean Hannity)就曾在他的黄金时段节目中表示,他对白宫其他记者团几乎没有什么信心。“我不指望会有棘手的问题,也许彼得·杜西例外。”在福克斯电视台上露面的联邦议员克里斯·贝德福德(Chris Bedford)也表示,“我希望(拜登)能面对一些棘手的问题——至少是彼得·杜西的问题。”
但这并没有发生。新闻发布会的日期是3月25日,在白宫东厅超过62分钟的时间里,在总统点名让其他记者发问的时候,杜西一直急切地看着,示意拜登能注意到自己。“拜登在第一次新闻发布会上冷落了福克斯。”随后,福克斯的一个滚动条新闻中这样写道。
前总统乔治·沃克·布什(George Walker Bush)的前白宫新闻秘书达纳·佩里诺(Dana Perino)表示,如果当时她在场的话,她会让总统给杜西一个提问的机会的。“为什么要给彼得·杜西编个故事的机会呢?”她问道,“回答他的问题,然后继续。”乔·孔查(Joe Concha)是《国会山报》(the Hill)的媒体和政治专栏作家,也是福克斯新闻的供稿人,他认为整个事件是记者团和拜登的耻辱,拜登的团队需要解释他们为什么“如此害怕一个菜鸟白宫记者”。
第二天下午,杜西亲自在詹姆斯·S·布雷迪(James S. Brady)的新闻发布厅向普萨基施压时,“被忽视的福克斯”这个次要情节终于达到了高潮。他在前排座位上方提问有关移民和参议院阻挠议事的问题,然后提出最后一个问题:忽视福克斯新闻是官方行政政策吗?
当然了,普萨基的回答是否定的,她反驳说,就在那一刻,她正在和福克斯的记者交谈着。她提醒杜西,她经常回答他的问题,拜登在其他场合也这样做过。在场的记者都知道,拜登在新闻发布会上跳过了许多其他大型新闻机构,甚至包括《纽约时报》。普萨基很快又找了另一位记者,不过她还是称赞了杜西“很棒”的菱形花纹袜子。不出所料,这一言论在互联网上引起了轩然大波,并被福克斯电视台播出。
从某种意义上说,杜西的传奇故事可以被看作是一个记者对拜登时代福克斯所面临挑战的升华。每个人都认为,就像奥巴马时代那样,这家电视台会成为新白宫的愤怒之源。福克斯公司首席执行官拉克伦·默多克(Lachlan Murdoch)最近表示,随着福克斯成为拜登的“忠实对手”,收视率将有所提高。但福克斯也面临着来自一些右翼媒体的竞争,这些媒体对2020年大选的有效性提出了质疑。福克斯需要保持对唐纳德·特朗普(Donald Trump)的友好和对拜登的反对,在这个时候,“反对”和“忠诚”在美国右派看来往往是矛盾的——同时也要保护自己作为一个拥有大型报道机构的新闻网络的地位。福克斯虽然很想要占有一席之地,但是许多观众希望能看到一场“战斗”。
《哈佛商业评论》
2021年5-6月
混合工作模式
到2020年2月底,随着新型冠状病毒Covid-19的影响越来越明显,日本信息通信技术富士通(Fujitsu)全球人力资源主管平松弘树(Hiroki Hiramatsu)意识到该公司将受到冲击。
多年来,灵活的工作安排一直是富士通的议程,但实际上几乎没有改变。日本办公室的大多数经理仍然重视面对面的互动和长时间的办公时间。根据前不久进行的一项内部调查,超过74%的员工认为办公室是最好的工作场所。但平松预见到,疫情将使一切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截至今年3月中旬,富士通在日本的大部分员工(约8万人)都在家办公。他们很快就意识到这种新的灵活性的优点。到今年5月,根据一项后续调查,只有15%的富士通员工认为办公室是最佳工作场所。大约30%的人说他们认为最好的办公场所是自己的家,剩下55%的人则喜欢家庭和办公室的混合工作模式。
随着员工们适应了新的日常生活,平松意识到一些意义深远的事情正在发生。“我们不会回去。”他告诉媒体,“很多人花在上班通勤路上的两个小时都被浪费了——我们可以用这段时间来接受教育、培训、和家人在一起。我们需要很多关于如何使远程工作有效的想法。我们正开始工作与生活的转变。”
正如平松所说的那样,自从新冠肺炎疫情全球大蔓延以来,世界上很多公司已经非常迅速地采用了虚拟工作技术,在工作地点和时间上也更加灵活。企业管理者们逐渐意识到,一个关键的转型期来了,他们正面临着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那就是利用“混合模式”(Hybrid)来重新安排工作。
所以为了成功地实现这一转变,他们将需要在设计混合工作安排时考虑到个人个性的需求,而不仅仅是工作制度本身。这就要求企业从四个不同的角度来进行平衡,包括“工作和任务”“员工偏好”“项目和工作流程”“包容与公平”。
此外,管理者还需要沿着地点和时间这两条轴线来重新构思工作安排。要知道,自从疫情暴发以来,全世界数以百万计的员工突然从受场所约束(在固定的办公室工作)转变为不受场所约束(在任何地方都可以工作)。同时,员工也经历了时间轴上的转变,从朝九晚五与他人同步工作,转变为可以随时选择进行不同步工作。
如果企业管理者明白其中的道理,能够成功地过渡到一种随时随地的混合工作模式,其结果将是工作和生活都将更有目的性,也更富有成效。
《新科学家》
2021年5月15日
危险理论
超决定论(Superdeterminism)认为量子世界并不像看上去那样随机,这是对量子世界的一种超越性理解,但是批评者认为该理论破坏了量子科学的整个前提。事情真的是这样吗?
“我从来没有做过这么不受欢迎的事情!”德国法兰克福高等研究所的理论物理学家萨宾·霍森菲尔德(Sabine Hossenfelder)苦笑着说道。她正在研究的课题与量子论中最大的谜团有关系,即当模糊的、未确定的量子领域被提炼成某种确定的东西,某种我们能体验到的真实的东西时到底会发生什么?这种起源的结果是完全随机的吗?
现代物理学之父——阿尔伯特·爱因斯坦(Albert Einstein)对此却毫不怀疑。他就认为,“上帝不会掷骰子”。这是爱因斯坦反对量子力学哥本哈根诠释(Copenhagen interpretation,是量子力学的一种诠释)中的不确定性原理。他认为,世界上一切都有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的客观规律,规律这个“上帝”是不会“掷骰子”的。
霍森菲尔德对爱因斯坦的看法表示赞同。现在,她和其他一些物理学家正试图重新提出一种非随机的“确定性”的观点,即效应的发生总是有原因的,从而引发了一些争议。在他们看来,量子力学的奇异之处只是因为我们对量子世界的看法有限而已。
要知道这其中的风险很大。众所周知,超决定论仅仅在量子理论诞生一个世纪后才被提出来。它很可能成为量子理论和相对论统一的关键,从而创造出整个宇宙的“终极理论”。
然而,霍森菲尔德和她的同事们并未为此感到庆幸。因为许多理论家坚信超决定论是物理学中最危险的观点。他们认为,一旦大家认真去对待它的含义,那么你就会破坏了量子力学科学整个“大厦的基础”。
那么最终的答案到底又是什么呢?超决定论到底是不是具有这样的“破坏性”?或许,在没有更好的解决办法的情况下,除了给它一次机会之外,目前我们好像是别无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