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月,四川三星堆遗址最新考古发掘成果的发布,再掀古蜀文明的神秘面纱。随后,中央广播电视总台连续4天在央视新闻频道推出《三星堆新发现》特别节目,“三星堆遗址考古重大发现”“三星堆连拆6个盲盒”“三星堆古蜀先民脑回路有多清奇”等话题开始“霸屏”热搜榜单。
从考古发现,走进蜀地历史。无独有偶,作家萧易于今年也推出了全新作品《寻蜀记——从考古看四川》。书中,作者带领读者一同从考古中去寻找那个虽已渐行渐远但依然不断闪光的蜀地中的那些人和事儿。日前,在新书首发式上,萧易与嘉宾一同分享了创作及背后的故事。◎山东商报·速豹新闻网记者 朱德蒙
复原历史的细节和细节中的历史
萧易,1983年生,《天府广记》杂志主编,《中国国家地理》《南方周末》等专栏撰稿人。曾出版《古蜀国旁白》《唤醒纵目神》《纵目神时代》《金沙》等专著。
《寻蜀记》是萧易2021年全新力作。书中,作者选择了四川近年来具有代表性的考古发掘及荒野田畴的遗址,时间跨度从新石器时代到清代,集结文章19篇。这之中,不仅有正“霸屏”热搜榜单的三星堆遗址,大家耳熟能详的金沙遗址,也有诸多难得一见的现场见证(如蒲江船棺、江口沉银),大量文物出土和遗址留存(如汉阙、龙桥群)等。
大众熟悉的历史,往往是以通史的方式书写,如汉朝从公元前202年到公元220年,延续400余年,它的历史被缩略在《汉书》《后汉书》中,其中,史学家分配给蜀地的章节,十分有限。直到今天,大众对于汉代蜀地的了解,也只是停留在“列备五都”“锦官城”“文君当垆”几个关键词上。
“可以想象,大汉王朝的每一个郡,每一个县,每一个乡村;每一年,每一天,每一刻,都会有无数故事发生,只是未进入史学家的视野,自然也就鲜为人知了。”萧易透露,在《寻蜀记》中,他选择了一些四川近年来具有代表性的考古发掘等,试图从微观的剖面,解读蜀地历史,“它的主角,大多是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它的故事,来源于某些被史书遗忘的片段。”
以微观写史的娓娓道来作为开篇,引入考古发掘的现场,继而通过出土文物,复原历史的细节和细节中的历史。萧易解释,例如,宋代篇中的“西蜀梦华”章节,通过彭州金银器窖藏,讲述了董氏家族的悲欢离合,“四川出土的宋代金银器的数目,占到了中国一半左右,数目为何如此之多?金银器窖藏之后又隐藏着怎么样的历史?事实上,约800多年前,听闻蒙古铁骑入侵的消息,董宅将金银器埋在地下。他们或许没有想到,在四川许多地方,惊慌失措的人们也纷纷将金银器、铜器、瓷器掩埋起来。然而,战争的残酷性远远超过了想象,他们或背井离乡,或生灵涂炭,再也没有机会来取走当年的埋藏。”于是,精美的窖藏被尘封在地下,同样被尘封的,还有宋人推杯换盏、觥筹交错的奢华精致生活。
在历史的瀚海中打捞一枚枚珠玉
“萧易总是能从史书方志的蛛丝马迹中找到线索,在历史的瀚海中打捞出一枚枚珠玉。”《中国国家地理》编辑、作家刘乾坤评价,萧易十余年的考古寻访汇成《寻蜀记》一书,与其他写四川的书籍相比,“《寻蜀记》从考古进入四川历史,从遗址解读巴蜀文化,书中的考古发掘大多是萧易参与的,而那些荒野中的遗址,也是他一步步踏访、整理的。”
《寻蜀记》一书中,萧易对诸多遗址进行梳理与定位:宝墩古城是中国史前第四大古城,有力证明了成都平原也是文明起源的重要源头;金沙遗址共出土金器200余件,为商周时期古遗址出土金器最多;中国现存汉阙45处,其中24处在四川,最为集中,独占中国汉阙半壁江山。迄今全国共发现百余座画像棺,九成在四川;四川汉代崖墓的数目为中国之最,画像砖的出土数目也是中国最多。
以万佛寺为代表的南朝造像,填补了中国南朝造像的空白;泸州市是四川乃至中国宋墓最集中的区域之一,又以泸县、合江两县数目最巨;彭州窖藏金银器350件,是中国迄今为止最大的宋代金银器窖藏。而四川总体窖藏金银器近500件,约占中国宋代出土金银器的一半;泸州市泸县,境内明清龙桥141座,是中国最集中的明清龙桥群……这些蔚为大观的文化遗产,让读者重新认识了“四川之最”,也集中向大众介绍了四川近些年来的考古成果,引领越来越多的人们关注考古研究。谈起这些,萧易则表示:“我们要感谢考古工作者的努力,因为他们的发掘,并形成报告,我们才有机会从细节中寻找角度,解构历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