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8岁的乔·拜登终于顺利就任美国第46任总统。“特朗普时代”已经翻篇,现下全球都在关注拜登正式上台后,要怎样兑现此前在竞选中的承诺以及后续政策。在新冠疫情持续肆虐以及国会大厦遇袭的阴云笼罩之下,拜登面前铺就的会是一条怎样的道路?专家认为,诸多不确定性和挑战将考验拜登新政府。
《新政客》
2021年1月22日
拜登的压力
美国在世界舞台上面临声誉危机,而在国内面临民主危机。如今,重建国家的重担落在了新总统——乔·拜登(Joe Biden)身上。
本月13日,美国发生了两件引人注目的事件。首先,拜登宣布,他打算提名萨曼莎·鲍尔(Samantha Power)担任美国国际开发署局长。鲍尔曾在前总统巴拉克·奥巴马(Barack Obama)任内担任美国驻联合国大使。她是一名狂热的自由干涉主义者,许多人批评她支持在利比亚、叙利亚和也门采取军事行动。尽管如此,在选择这样一位经验丰富的外交政策实践者,以及提升她的政治地位的同时,拜登还做出了另一项声明:即在他的领导下,美国将认真对待其作为国际民用援助和发展援助提供者的角色,这与削减援助并将援助政治化的“特朗普时代”形成了鲜明对比。
另外一件大事则是,13日当天下午,一群愤怒的时任总统唐纳德·特朗普(Donald Trump)的支持者冲进华盛顿国会大厦。一周后,特朗普被众议院第二次弹劾,他被指控“煽动叛乱”。尽管只有10名众议院共和党议员投票支持弹劾,但这被称为美国历史上“最具两党色彩”的弹劾投票,与2019年12月特朗普第一次被弹劾时形成了鲜明对比,因为当时没有一位众议院共和党议员投票支持。
骚乱发生后,数千名来自各州的国民警卫队驻扎在国会大厦以保护国会。目前在华盛顿的美国士兵比在阿富汗或伊拉克的地面部队人数还要多。
拜登宣布“美国回来了”,并召集了一批资深外交政策专家,比如将担任他的国家安全顾问的杰克·沙利文,他提名的国务卿安东尼·布林肯,以及他提名的美国驻联合国大使琳达·托马斯-格林菲尔德,他们都曾在奥巴马政府任职。拜登还发誓要重新加入国际条约和联盟,包括《巴黎气候协议》和《关于伊朗核计划的全面协议》(JCPOA0),还表示将与其他民主国家加强合作,来对抗独裁主义的威胁,并制定一项对世界和美国普通民众都有效的外交政策。
假设拜登拥有最周密的外交政策计划和最老练的顾问团队,但是他是否能在特朗普执政四年后恢复美国的全球地位?
特朗普在任时让这个国家陷入了前所未有的混乱,国家两极分化严重,各种错误信息蔓延,严重破坏了整个联邦政府对新冠肺炎疫情的应对能力,此外,还试图削弱公众对民主的信心,并推翻他已经输掉的总统大选结果。自2020年3月以来,已经有超过40万的美国人死于新冠病毒(Covid-19),就确诊病例和死亡人数而言,美国是世界上受疫情影响最严重的国家,不得不说,美国的声誉被彻底毁掉了。
因此,以78岁的高龄成为美国第46任总统,拜登责任重大,面临的危机和挑战都很大。
值得注意的是,这位新总统的专长是外交政策。在成为前总统奥巴马的副总统之前,拜登曾担任参议院外交关系委员会主席和高级成员十多年。在担任副总统期间,他被称为乌克兰问题的“关键人物”。布林肯和沙利文也都是外交经验极为丰富的人。也曾在前总统奥巴马政府任职的范恩将担任美国国家安全事务首席副顾问。此外,曾就特朗普退出的伊朗核协议进行谈判的温迪·谢尔曼还可能会担任布林肯的副手。
然而,尽管拜登本人和他正在组建的团队成员都有着丰富的外交政策经验,然而新政府面临的最紧迫的问题却是国内问题——不断恶化的疫情,失业率上升,民主的不平等,错误信息的蔓延,政治两极分化严重,各种阴谋论到处散播。
放眼全球,美国有近800个军事基地分布在70多个国家,而美元仍是全球的储备货币,毫无疑问,美国仍然在扩张中,所以美国的外交政策不应成为次要问题。
过去四年,特朗普对美国及其盟友的国际声誉造成了巨大损害。如今拜登就职,他承诺重新“入群”,不知道未来的美国能否尽快修复如初。
《政客》
2021年1月22日
剪不断理还乱的“敌人关系”
《政客》本周封面文章主要讲了一对“政治冤家”——美国新任总统乔·拜登(Joe Biden)和参议院多数党(共和党)领袖米奇·麦康奈尔(Mitch McConnell)。这两人都已经78岁了,都是国会文化崩溃的参与者。如今,他们需要合作让华盛顿重新运转起来。
还记得2012的那年冬天。当时和现在一样,民主党刚刚赢得总统大选,虽然在参议院只占微弱优势,但是时任美国副总统拜登诚恳地宣称,这次选举将打破共和党反对民主党议程的“狂热”。然而随后第一个考验马上就来了。
2012年12月31日导致了一场被称之为“财政悬崖”(fiscal cliff)的世界经济层面的战争。如果国会不采取任何行动,2013年则会带来大约7000亿美元的加税和削减预算,这种极端的紧缩措施可能会削弱正在复苏的经济。
“财政悬崖”是指自动削减赤字机制的启动,使政府财政开支被迫突然减少,使支出曲线看上去状如悬崖,故得名“财政悬崖”。如果麦康奈尔不同意对最高收入者增税,参议院多数党民主党领袖哈里·里德(Harry Reid)表示愿意越过“财政悬崖”,这是民主党标志性的竞选承诺之一。里德认为,如果税收自动上升,麦康奈尔将不得不以弱势立场进行谈判。然而,时任总统奥巴马和副总统拜登担心会给市场带来负面反应,或者造成经济衰退。
拜登在奥巴马委托下接手了谈判。结果是,布什时代的减税政策得以延续,相对温和地提高了1.8%,向高收入者倾斜,这是谈判双方都可以庆祝的。
八年后的今天,拜登和麦康奈尔正进入36年关系的新阶段,民主党左派担心2012年的形势会重演。他们的政党再一次掌握了政府的大部分权力。他们控制着白宫和参议院,尽管差距可能微乎其微。与2012年不同的是,他们在众议院也占有微弱多数。尽管如此,他们似乎注定要为任何需要在参议院获得60票的事情讨价还价,这是击败阻挠议事的必要水平。
这是因为站在他们和议程之间的是麦康奈尔,而麦康奈尔是公认的参议院程序大师,以能够阻止总统议程而闻名。即使麦康奈尔已经看到他的一些权力在衰退,诸如已经失去了他在佐治亚州的参议院多数席位,在唐纳德·特朗普总统任期的最后几天与之彻底决裂,但是麦康奈尔仍然认为自己是拜登领导的华盛顿的关键人物。
他是新总统能否翻过“特朗普时代”这一页的关键所在。在多年的立法停滞之后,拜登下了很大的赌注,认为参议院能够回到他和麦康奈尔成长时的那个交易撮合时代。拜登希望他和他2012年的谈判伙伴能够找到共同点,在这个超极化的时代找到一个可行的中间点。
《麻省理工科技评论》
2021年1月
食物危机
我们永远忘不了,在新冠肺炎疫情全球大蔓延的最初那段时间,我们自己是如何担心食物储备不够的——货架空空,物资稀缺,囤积流行……这些残酷的现实都加剧了公众的恐慌情绪。
最初很多美国人都相信,这些危机只是“暂时的”,但一些消息让他们开始不安起来,诸如农民把庄稼重新耕种,奶农把牛奶倒进下水道,肉类加工厂关闭……与此同时,社会上的“救济厨房”和食品救济站前的队伍越站越长。
事实证明,这些失败源自我们食物系统的固有特性。当学校和餐饮企业等大宗买家几乎停止购买时,销毁作物比收割和加工作物更便宜。为大批量销售而设立的乳品厂并没有将包装机转移到消费者大小的容器上。肉类包装厂加快了速度以满足需求——这种情况需要尽可能多的工人沿着加工线挤进来。不出所料,疫情下许多人接连病倒了,全国各地的工厂被迫停产。
病毒的第一波冲击让我们互连的食物生产和运输系统的内部运作弱点暴露无遗。当然了,我们这个系统也是几十年来技术进步的结果,从全球范围的航运和制冷网络再到商品市场,这些技术为整个系统的运行提供了很大的支撑。可是伴随着疫情的大蔓延,很多问题都集中暴发了,很多问题都显现了出来。或许在当下这个非常时刻,正好是我们进行重新审视的机会。
简单地说,现代食品体系是自由市场资本主义内在力量的产物。决定在何处投资于技术研究以及将其成果应用于何处,是以追求更高的效率、生产力和利润为导向的。其结果是一个长期的稳定的走向更丰富的趋势。以小麦生产为例:由于铁路的修建,更好的设备的引进,以及更高产品种的采用,美国的产量在19世纪70年代到20世纪20年代之间翻了两番。
而工业食品的可获得性和可负担性一直是减少全世界粮食不安全的主要力量。营养不良的人数从1990年的10亿左右下降到2014年的7.8亿,而同期世界人口增长了20亿。所以批评大规模生产食物本身是错误的。为应对新冠疫情而关闭屠宰厂和肉类包装厂,给上游企业带来了极大的麻烦,迫使农民在不确定销售的情况下宰杀和处理价格太高而无法饲养的牲畜。当整个食物系统与效率、生产率和利润发生冲突时,就会发生这种情况。
然而,技术本身并不反对这种可持续性和弹性的调整。事实上,许多普遍归咎于粮食系统技术的问题都源自其发展所处的法律和财政框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