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内蒙古赤峰市，发生一起命案。夜里，在红山区桥北悦心老年公寓内，一名81岁老人持剪刀行凶，造成三死四伤的后果。据官方通报，死者中还有公寓的护工。案发后，当地公安、检察、民政等部门已介入调查。
本报记者第一时间赶到内蒙古赤峰市，还原事件始末，独家采访到伤者、伤者家属，以及死者家属。受伤的老人告诉记者，“他（伤人者)疯了，我都不认得他！”◎文/图山东商报·速豹新闻记者 孙倩
81岁老人致3死4伤
7月10日，赤峰官方发布一则通报，“7月9日23时20分许，赤峰市红山区桥北悦心老年公寓（民营）发生一起命案，造成2人当场死亡，5人受伤。伤者中，1人抢救无效于10日5时许死亡，其余4人生命体征平稳。嫌疑人王某某（男，81岁），已被公安机关当场抓获。目前案件正在进一步调查，善后处置工作正在有序进行。”
通报过后，一夜之间，赤峰成了不少媒体的关注焦点。
昨日晚上九点，赤峰的天气凉凉的，出了机场后不远，就能听见出租车司机的吆喝声，“姑娘去哪啊，是去市里不？”在这个内蒙古人口较多的城市，消息在口耳相传中，蔓延得很快。向司机打探了消息后，20公里的距离，他拨通了三次电话，问了每一个他认为可能知道内情的人。
大约40分钟后，车停在了悦心老年公寓门外，公寓一楼的灯光亮着，大厅里播放着电视节目。记者推门走入，很快，一位穿黑色衣服的工作人员，叫记者离开，随后用锁头挂住了玻璃门。
夜色朦胧，从外观来看，老年公寓为一栋独立的小楼，楼房两侧的大门紧闭，封锁了入内的其他通道，天色已晚，附近的几家商户也已熄了灯。据说，事情发生以后，公寓已禁止随意出入。
记者在一旁看到，不久后，有几名男子先后来到公寓，进入到楼内。他们不肯表明自己的身份，只是说，“我们也不清楚内情，过来办点事。”
凶器为一把剪刀
与此同时，赤峰市医院急诊科，病房正在杀菌，病房门外，病友们坐在休息椅上，三言两语说起了老年公寓的事。
吴勇（化名）回忆道，夜里，他看到一位受伤的老人被送进了急救室，伤口在“肋条”上，“陪同的是一位女性，她不时地对老人说，‘这次算捡回了一条命。’”吴勇说，夜里困倦，他很快就睡着了，“一大早，受伤的老人和陪同的人就离开了急诊室。”同时，医院里的一位目击者证实，当晚，一名男性老人来到医院，包扎了胳膊上的伤口，“他就是老年公寓来的，他说自己是医院里的工作人员。”
根据官方信息，行凶者用的是一把剪刀，这也跟多名医务人员的说法一致。
事发后，老人们被送往不同医院急救。回忆起当天情况，一位参与急救的医务人员记得很清楚。他称，医务人员赶到时，民警已到达现场，控制秩序。“楼道里能看见血迹。”他们在3楼的房间里，找到了受伤的老人，老人还能点头，发出“哎呦”的声音。
“房间里好像有两张床，另一张床的人看起来伤势非常严重。”工作人员说，抢救任务重，时间紧急，他们赶快将伤者抬到救护车上，“出来的时候，看到路边，有个老头趴着，旁边有几个民警看着他。”该医务人员说，因为事发突然，场面有点混乱。至于事发经过，他“也不清楚。”
后来，患者被送去急救。据一名护士表示，“她身上有4处伤口，都是被剪子刺的，经两个多小时抢救后，离世。”
受伤老人说“我不认识他”
下午，医院病房里，伤者李秀（化名）躺在病床上，面色憔悴，显然受到了惊吓，女儿正在照顾她。她住在一间三人床病房里，但病人只有她自己。李秀说，隔壁床也是公寓里受伤的患者，已经被送去做手术了。
李秀今年73岁，住在老年公寓多年。她身上有一处伤口，并无大碍。提起当时发生的一切，她仍然惊魂未定。她告诉记者，伤人者拿了一把刀，进屋到处乱刺，“他就是一疯子，当时就疯成那样。”李秀说，她非但和伤人者没有过节，甚至都不认得对方。
李秀女儿说，0点40多，她接到了派出所打来的电话，“吓坏我了，怎么会发生这种事。”她表示，父亲已离世，他们一共兄弟姐妹五人，母亲原来在医院里做护工，后来就留在这里养老，对公寓很熟悉。“养老院院长人很好，我们没事就会过去看看。”李秀说，目前医药费由这家老年公寓支付。
对于事发过程，李秀女儿说，她也不知道具体原因，“老人住在多人间，具体几个人我不清楚。”她说，“我们伤势较轻，这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死者遗体停放殡仪馆
昨日清早，记者来到了当地的殡仪馆。殡仪馆内静悄悄的，大厅内放了不少花圈。
一位工作人员证实，老年公寓的三名死者确实都被送到了这里。据登记信息，死者年龄分别为82岁、66岁、80岁。两名死者接尸地点为老年公寓，另一名则是从当地铁路医院送来的。
记者发现，登记信息中，只有一人登记了家属的联系方式，另外二人则登记的是警官和法医的联系方式。工作人员说，“一般情况下，如果当时没联系到家属，或者家属未到，我们就登记民警的信息。”
记者联系到其中一名死者家属，对方称，“后续如何处理还不知道，我们家里人商量了，一周以后再说。”除此以外，对方便不再多说，挂断了电话。
|谜团待解|
入住公寓不久行凶伤人
同住老伴儿被儿女接走
自案件发生后，记者第一时间赶赴现场，并试图与公寓内工作人员沟通事件始末，但对方表示，暂不方便接受采访。时至发稿前，赤峰老年公寓的“杀人案”仍是谜题。
81岁的行凶者，竟造成了三死四伤的重大案件。关于行凶者的杀人动机和健康状况，成为了大家猜测的主要方向。
据了解，公寓有400平方米，可容纳200人居住，据工作人员说，自疫情后，公寓内就已禁止随意出入，目前公寓内有100多名老人，住宿费要根据房间处于阴面还是阳面等条件规定。附近一家超市的老板说，“我以前去过这家公寓，给腿脚不便的老人送东西，里面有双人间也有多人间。”
据天眼查显示，赤峰红山悦心老年公寓成立登记于2015年12月26日，注册资本为20万，法定代表人为洛东东。其业务范围为，面向社会，为老年人提供生活照料、康复护理、精神慰藉、文化娱乐等服务。
昨日，老年公寓门前，来了不少探视的家属，但门口值班人员建议家属采用电话或者视频的方式。
因事发时间较晚，所以附近商户表示，也没看到当时的情况。但附近一位商户说，第二天早晨，公寓门前还停了不少警车，“我看到民警让嫌疑人指认现场，一个老年人，不高，头发都白了。”附近一位知情者称，行凶的老人刚来公寓不久，也就几个月，“他老伴也住在这，身体不太好。事发后，他老伴已经被儿女接走了。”并且，此种说法得到了公寓内工作人员的证实。
据悉，赤峰桥北附近，老年公寓非常多，价格大致在1000到1800元左右。一家老年公寓的工作人员说，事情发生后，在悦心老年公寓居住的部分老人家属找到他们，想给老人换个公寓，“怕老人心里害怕。”至于作案动机，众说纷纭，许多谜团，仍待解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