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赶个好行情,雪天出窑。
鸡刚刚叫过头边,东方天空略微有些泛白,一缕缕带着木头味道的烟雾在村子上空飘荡着,村庄里仍是漆黑一团。陈远智从床上一骨碌爬起来,伸了个懒腰,忙不迭地跑到土窑边。他一边察看窑火的状况,一边合计着出窑的日子。
“卖炭翁,伐薪烧炭南山中。满面尘灰烟火色,两鬓苍苍十指黑。”唐朝诗人白居易所刻画的卖炭翁形象深深地印在人们的脑海中。现在,在平阴县东阿镇小屯村这种烧炭的职业仍在传承着,上百年来,工艺没有太大的改变,依然是人工在土窑中烧制。
陈远智是村里烧制木炭的老把手,从1996年开始学习烧炭,已经有十多年了,现在夫妻两人搭档烧炭。他说,烧制木炭要经过大致三个过程,首先将自然干燥处理好的木料加工成段,然后将木料填放至窑内。接下来就是点火,等木料开始燃烧起来就需要将窑体封闭。经过十几天的时间的熏烤,窑内的木料就可以碳化,等待窑火熄灭温度降下来时,就可以出窑了。从装窑、闭窑到出窑,整个过程大约为12天。烧炭的技术要求很高,关键在火候的掌握上,讲究“看火闭窑”:闭窑早了出生炭,闭窑晚了木炭化成灰。烧窑的温度控制要求也十分苛刻,太高或太低都会导致烧出的木炭质量不好。这就要求烧炭人要时刻观察烟眼里冒出的烟的颜色,浓烟,就得添加柴火;如果全部是青烟,就可以将所有通气孔全部封死,让窑洞里灌满浓烟。这主要是熏烤那些还没有烧透的木柴,这期间窑内没有明火,只有暗火。
前几年,小屯村数百户村民就拥有100余座烧制木炭的土窑,一些土窑甚至有上百年的历史。生产的木炭除供应济南周边地区外还远销到美国、日本。陈远智介绍,前几年烧烤行业火爆,木炭的生意好做,现在是日渐冷落,村里土窑少了一半。“果树伐一棵少一棵,原材料进价一再涨,而用锯末、秸秆、木屑等原料制成的机制木炭也开始上市,对传统木炭的冲击特别大。”由于木料燃烧时会冒出烟来,为了环保,一些地方已经开始对一些污染的木炭窑进行治理。老陈说:时下他们也正在通过对老窑进行改造,将污染尽可能降低,这无疑又增加了成本。
陈远智对这份职业的前景表示担心,周围的烧炭人越来越少了,许多人不干这行外出打工了,有的改行养鸡了。对于今后这个传统的烧制工艺及木炭窑将何去何从,老陈忧虑地说,或许再过上几年,这些年代久远的木炭窑也将渐渐淡出人们的视野...... (记者 吕廷川 摄影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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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始的烧炭方式仍在传承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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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干燥的木材装入窑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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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窑是最快乐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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装袋前要对木炭的成色进行筛选,质量不同的木炭价格会有所差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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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木炭窑一次可以出40多袋木炭,这样一袋木炭能卖到50多元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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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家人拥有3座木炭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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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节后第一次开窑,燃放鞭炮期盼生意兴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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岁月悠悠,“烧炭翁”在孤独中坚守着这份老行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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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远智夫妻俩靠烧炭供养着两个孩子上学,生活并不富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