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济南市小学、幼儿园和特教学校符合返校条件学生返校复课，沉寂的校园终于热闹起来。济南自5月8日起实现本土感染者“零新增”，5月13日，济南市新冠肺炎疫情复盘研讨会召开，交流3月29日以来济南市新冠肺炎疫情防控工作，总结本轮疫情具有代表性的传播链条中疫情处置的经验与做法。山东商报·速豹新闻网记者探访核酸检验、基因测序、流调溯源等疫情处置重要环节，还原济南硬核战疫。
◎山东商报·速豹新闻网记者 孙淼
工作人员正在流调 资料图
核检，让“病毒”现形
“3月29日8时，章丘区在对省外重点地区入济返济人员进行核酸检测时发现阳性标本，需即刻复检。”自章丘来的济南本轮疫情的第一批待复核核酸样本被装在密闭的专用转运箱里护送至济南市疾病预防控制中心，这已经是该中心病毒性疾病检验所27名工作人员连续奋战的第四十余个昼夜。
采访时，对于该中心病毒性疾病检验所所长赵怀龙来说，又是一个灯火通明、一夜无眠后的上午。“深夜接到通知，发现一管阳性核酸标本紧急复检。我们马上赶到实验室，穿好防护服并进行检测准备工作，样本送达后第一时间开始检测，标本签收及录入、核酸提取、核酸扩增……最终复核检测结果为阴性，‘假阳性’令大家都松了一口气。”赵怀龙说，近一段时间以来，他们每天承担的新冠检测量与日俱增，由于样本送抵时间不确定，因此我们实行24小时人员轮岗制。一天进2次实验室是经常的，每天至少4到6个小时，甚至更长时间要“捂”在密不透气的防护服里也是常态。为了节省检测时间，尽快出检测结果，他们会减少喝水量以控制上厕所次数，尽可能不换岗。
新冠病毒核酸检测实验室内，轮值的检验人员正在一管一管地拧开螺旋盖，手工吸取样本，加入核酸提取板孔中，再拧上螺旋盖将标本放回原处，完成核酸提取工作。“核酸提取是最关键，同时也是传染风险性最高的环节。”据赵怀龙介绍，他们主要承担的是大量阳性复核样本，密接、次密接人群样本，境外输入人员样本的检验工作。因此可以说，这个核酸检测实验室是离病毒最近的地方。
此外，山东商报·速豹新闻网记者了解到，赵怀龙要坚守的阵地，除了新冠病毒核酸检测实验室和户外的新冠病毒检测方舱实验室，还有一个对公众而言更为神秘的却能让病毒“现出原形”的地方——新冠病毒测序实验室。
“确诊病例的测序样本通过‘全基因组测序’技术，能让病毒现出原形，将其与其他基因序列比对，可分析出病毒与哪里的病毒同源、是否发生了变异等，为溯源工作提供精准科学依据，为流调争取更多时间。”赵怀龙回忆说，上一次基因测序是4月23日凌晨3点左右进入实验室的，直至当天下午1点左右才完成，而这已经十分顺利了。他表示，基因测序的成功取决于标本新鲜、病毒量足、操作熟练规范等多个条件，且测序流程复杂、环环相扣，通常需要十几二十个小时才能完成。因此，为确保测序结果准确，实验室每次收到阳性样本，不管几点，都要立马着手、在最短的时间内展开工作。
流调，与“病毒”赛跑
“比起此前的新冠病毒、德尔塔变异株，奥密克戎变异株的潜伏期更短，传播力更强，留给流调的时间也就更短，这是我们这一次疫情处置面临最大的困难。”对于济南市3.29疫情发生以来，参与了省外入济建筑工地务工人员及打零工人员疫情流调工作的济南市疾控中心副主任技师刘仲来说，更加深刻体会到了“对手”的狡猾。
4月6日，济南市委市政府召开新冠肺炎疫情防控新闻发布会，介绍济南本轮疫情发现的五条传播链条，其中，省外入济务工人员输入的传播链条涉及济南多处建筑工地。“受中心指派，我和同事共十人第一时间参与到涉疫工地的流调工作中，对当时的流调工作也是印象深刻。”刘仲回忆说，建筑工地的流调有着其他单位所没有的困难，首先，工地人数众多并且经常在有限的空间内共同劳动、饮食，这些正是新冠病毒传播的高风险环境。更重要的是，工人流动性大，一些人员在各工地之间来回工作。此外，大多数工人可能文化程度不高，对防疫信息和提示的反应并不及时。加之奥密克戎超强的传播力，更不允许我们再用专业的手段去甄别每个人，完成核心信息调查，基本摸清传播链条。
“当星星之火连成一片的时候，便无法使用灭火器逐一将其熄灭了。于是，经过专家组研判，决定在外面画一个大圈，形成一个隔离带，先将可能的风险人员集中隔离管理，再重点寻找部分外溢人员。”刘仲介绍说，即便如此，要想回忆自己最近14天的详细行程也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情。这时候，我们便会借助公安和通信等部门的大数据，跟调查对象沟通时，按照对方相关时间段的行动轨迹进行提示，帮助他们回忆。“有的务工人员甚至没有手机，因为对济南比较陌生，他们也无法说出自己到过哪里。”在下沉到槐荫区协助开展打零工人员相关疫情流调工作时，刘仲遇到了近乎同样的问题。他说，因此他会特意安排对属地更加熟悉的基层疾控人员作为流调小组的队长，以便从排查人员的叙述中，尽可能梳理出一条清晰的轨迹。
尽管如此，包括刘仲在内的一百余名流调队员也用脚丈量过槐荫区的大街小巷。“我有10来天的时间，每天也就睡两三个小时，中间还经常被电话吵醒。不止我，我们每个人都是这样的，这对我们来说是非常正常的事情。有的队友因为身体原因休了很长时间病假，知道流调人员紧张，毅然返回岗位后没有请过一次假；有的队友尚在哺乳期……大家都克服着我难以表达的一些困难。”刘仲坚定地表示，最后证明应对“星星之火”与“燎原之势”，我们的应对方式是正确的，疫情通过“先控后筛”的方式被有效控制住了。
绘图，将“病毒”串联
自3月29日，济南报告发生本土病例以来，截至2022年5月7日24时，本轮疫情阳性病例已超350例。在新冠肺炎疫情阻击战中，传播链是管控的关键环节。那么，如何摸清始末，形成一条完整的疫情传播链条呢？
“每一名新冠阳性病例会有几十多者上百名密切接触者，这些密切接触者各自又有自己的社会关系。每天一份份流调人员整理的每个确诊病例连带的重点人群的上万字的流调报告会从各区县汇集到省市联合流调溯源指挥中心。”济南市疾病预防控制中心应急管理办公室科员赵旭翀告诉记者，流调溯源组的任务就是对全市数据进行汇总，从繁杂的信息中，第一时间分析出有用的信息，对病例之间的传播关系做一个比较清晰的梳理，找到可能造成传播的风险点，绘制成疫情传播链图谱。
说到绘制疫情传播链图谱的意义，赵旭翀说，一个地区出现疫情以后，这个地区究竟是谁把疫情带过来的？因为首发病例不一定就是疫情的源头，要找到疫情的源头，形成相对完整的传播链条，摸排到更多的风险点，才能从根上把这个疫情控制好。
“这次疫情传播链非常多，一条传播链刚刚感觉稳定下来，结果一条新的传播链又出现了，马上又进入到一个非常紧张、精力高度集中的工作状态。”对于去年刚刚入职、并没有多少一线战疫经验的赵旭翀来说这算是一个不小的挑战了，高强度的工作压力下，起初两三天里，他几乎没有合眼，“想到能为济南市疫情防控政策和措施的制定提供有力信息支撑中有我的一份努力，这点辛苦是值得的。我还年轻，能挺住，没问题！”
记者了解到，这个帅气的“90后”小伙子自3.29以来，随市疾控中心派驻工作队先后下沉到长清区、槐荫区等协助现场流调工作，到省市联合流调溯源指挥中心后，还曾负责对社会大规模核酸检测出现阳性样本后，迅速对混检样品涉及到的人进行单采单检。
